只要你曾是某個IP的粉絲，你就一定體會過這種抓心撓肝想看更多的感覺：正文完結，你等番外;番外完結，你尋找以IP虛擬人物為主角的“同人文”;如果還不過癮，你甚至會親自動手，寫文、剪視頻，來寄托自己對IP人物那無處安放的愛。

即使作者本人已經停止更新，即使故事已宣告走到結尾，但只要感情還在，想象力還有，圍繞IP的產出，就不會停止。

現在，官方下場為粉絲的腦洞提供素材。前段時間，微軟小冰和《全職高手》合作，賦生這人氣IP中的5個人氣角色，讓葉修、黃少天、周澤楷們能以人物本人的語氣，和粉絲在虛擬聊天群里拉家常。

葉修是“紙片人”，也就是只存在于作品中的虛擬人物。以前，你也會幻想和紙片人互動，但只能在腦海中自導自演。現在，你可以在聊天室里，看著這幾位大神嘰嘰喳喳熱熱鬧鬧地打趣貧嘴。你仿佛也進入了他們的生活，他們仿佛就成了你身邊某個有問必答絕不冷場但偶爾也會偏題的網友。

既然都是虛擬人物，那么對他們的個性解讀，自然也就是開放的。作者在原著中會有留白，粉絲也會注入自己的理解和情感。這次，人工智能給《全職高手》主角的賦生，同樣也采納了粉絲二次創作的內容。聊天室中的葉修，未必是原著中的那個葉修，也未必符合所有粉絲的期待和想象。不過，只要你愿意接受，他就能成為你需要的那個陪伴對象。此時，他是否和人物設定完全相符已經不再重要。畢竟，人工智能不是要在作品之外再造一個“葉修”，而是為粉絲提供一個能陪他們的“葉修”。

很多人認為，這是人工智能介入了藝術創作。但歸根結底，它還是微軟小冰的老本行——情感陪伴，都是“無用之用”。如果你不曾熱烈地愛過某部作品，你或許也理解不了粉絲和“紙片人”互動的訴求。讓“紙片人”活過來，無論是以哪種形式，對部分人來說，就是一種慰藉。

這同樣也是對IP的一種開發。不同于翻拍成影視作品，為虛擬人物賦生的成本相對較低，也不會引起太多爭議。更重要的是，人工智能可以在和粉絲的互動中，收集更多數據，讓虛擬人物的形象更為豐滿，更貼近粉絲心中所想，也能在后續的IP開發中，為平臺方提供參考。

讓紙片人活過來，是一個美好的嘗試。紙片人是粉絲朝夕相伴觸手可及的虛擬，是他們未曾擁有無法捕捉的親昵。人工智能給粉絲慰藉，粉絲給它數據，一輪輪看起來并不創造價值的聊天，都能讓參與雙方各取所需。

值得慶幸的是，這人工智能還不夠出神入化，還能讓你清醒地看到虛擬和現實的邊界。如果有一天，虛擬人物能給你更難辨真假的聊天體驗，那么，到底是他們進入你的世界，還是你陷入了他們的世界?(張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