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草圣”張旭,生性癲狂,常常以發蘸墨寫字,創作出獨具一格的狂草藝術。張旭是癲狂,而明代有一位“精神病”書法家是狂怪,卻憑借一己之力,將草書推向了新的巔峰。
這個人就是明代“三才子”之一的徐渭,一個喜歡創作“丑書”的書法家。對于自己那些奇形怪狀的書法作品,徐渭曾經說:“ 高書不入俗眼,入俗眼者非高書。然此言亦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也。”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書法格調太高,俗人看不懂,他說的這句話,俗人也聽不懂,他自己也懶得解釋。
(相關資料圖)
徐渭乃是浙江紹興山陰縣人,一生有數不盡的坎坷。在經歷了年幼喪父、中年喪妻、屢試不中、家產被霸占、受牽連下獄等一系列人生打擊之后,晚年貧病交加的徐渭終于徹底走向了癲狂,甚至先后九次自殺未遂,他的書法也走向了狂怪的巔峰。
元末明初的書壇,在“二王”帖學的影響下日趨理性,逐漸趨于僵化乃至缺乏生命意識,徐渭的書法就像一針強心劑,為死寂的書壇帶來了新的活力。
相較于之前的尺牘、冊頁等表現形式,徐渭的許多書法作品都是以立軸的方式呈現,首先從形式上為整體視覺效果的呈現和情感宣泄,提供了更加自由的表現空間。
從技法的角度上來看,徐渭的書法早年間取法黃庭堅,后又研習米芾,他的書法也繼承了這兩者的顯著特征,字勢開張而欹側奔放。
在徐渭的書法作品里面,我們已經看不到傳統的點畫、結構和章法,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密集的墨塊,和狂亂的字勢。
比如這件《草書詩軸》,或逆入圓勢,或尖鋒入紙,在線條的揮運中頻繁夸張地使用提按頓挫,將運動性、書寫性的“點”連接起來,給人以滿目狼藉但卻形散神聚的視覺震撼。其筆墨隨意揮灑,頗有繪畫中的寫意風味。
其纏綿往復的章法受祝允明的影響很大,但作品的一體化傾向,飽滿的張力,相較于祝允明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說張旭、懷素等人的狂草,章法是無拘無束的話,那么徐渭的書法作品所呈現的就是連綿不絕、無休無止、不管不顧的恣肆。這種無休止的狂放和驚心動魄,卻并非是依靠作品的篇幅來完成的。
徐渭畫作
這種極度夸張,極具叛逆性的藝術表現方式,打破了“二王”的理性創作,代表著明代“尚態”書法的巔峰,即便是放到現在,也依舊有很多人難以欣賞徐渭的書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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